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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心怀

第一章 心怀

家有时候只能作为房子的别称,它既不可以成为一个概念,又不能够被轻易认准为现实基础上的事实。就我与春茵的日常来说,家只成为了我与她安度日常生活的场所。

我和春茵是兄妹,不容置疑的兄妹,虽然真正意义上,我只不过是与她在同时期出生的时候被提早抱了出来。但是,父亲对我的严格教育,基础内容就是让着春茵。

可能吧,虽然弟弟让姐姐的实际是很少的,但是我实在不觉得这对于我身为哥哥的事实有充分的证据表述。

春茵对料理格外拿手,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我下的厨房,但只要有机会轮到她下厨,静坐餐席中的我往往都会垂涎等待。只是可惜,她精雕细琢之花俏程度堪比华贵的便当我是无福消受的。

关于春茵,我其实不太能够理解,甚至都忘却了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被她捉弄。她总是不论时间,气氛得对我展开一次又一次得突袭。而二次元,由我的老友向我灌输的世界里的夜袭档案却完全是空的。

总之作为我的妹妹,我认为多少应该管辖一下,因此我总是进行一些加以制止其恶行的措施,但是不论如何都没有多少的成效。

反倒还接二连三得在春茵面前尽失颜面。她从不会把我的糗事宣扬到一同受教的学校里去,但是我完全意料不到私底下她会对我才去些什么。是的,我完全料不到。

我既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理我的尴图,又不了解她取走我的内衣内裤有什么用,甚至是我私底下用过的个人物品,她都会一样一样得搜刮走,直至如今还没有还给我过一件。

因此,我把春茵居住的房间归为家中的禁忌之地。我真怕哪一天知道真相的我会惊恐乃至于惊吓得流下眼泪。

言归正传,春茵与我的兄妹情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……我不奢望,也不期望她可以变得有多么好。小区里面唯一的一处二层公寓就是我的住所,虽然从外观来看有点有钱人的架势,但是实际上,房屋的结构除了占据大以外并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。

房屋表面以实木做基,高处的天花板则是完全封闭,因此从小到大对外界不存什么幻想的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星星,甚至不明确一年四季时节的月亮。

仅仅两层楼阁的设计,第一层就是基本摆放物件的地方,还有换鞋的空间,实木砌成的楼阁直通二楼。打从我记事时起,第一层楼的设定就不存在,反倒是通往二楼的楼阁,是我摆脱春茵束缚与喧闹声的场所.。

原木的光泽很好,被阳光浸透一点,就给人一种暖茸的感觉。我总是坐在那里,思考着许多事情。有好的,坏的,深的,远的,就是很少有现实正常的向往。

因此,父亲再婚一事对我的触动逼近于零。

他是与一次出差会议上遇见的阿姨结的婚,而且对方也有孩子,也失去了丈夫。对于母亲的记忆,我的保留完全在小学时期教过的语文课本里,除此以外就连亲情的实质都极少有真正的体会。

“哥哥,你时常坐在这里是做什么?”

“没什么,我只是找了个简单的法子浪费时间而已。”

“为什么要这样子?”

她感到不解,我的妹妹漱微感到不解。

我道:“我也不知道。你呢,怎么不和春茵一起玩。”

漱微道:“我已经好久没有和哥哥一起玩过了。”

我沉默了,沉寂了一会儿道:“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?“

漱微摇了摇头,道:“忘了。”

“我也不知道啊。”

我和漱微的关系很密切,就以曾经而言是这样的。我鲜少会出家门,但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,曾经有一次乱跑着游荡到了生活的小区外面,而且是远离城市地带的废弃工地里。

仅仅只是出了小区,其实只要朝着能看到的城市方向原路返回就好了。只要这样,什么困境都不存在,我也根本就算不上迷路。可是,那个时候的我却很慌张,大脑一片空白,想要求救都找不着对象。

那一天,是我迄今为止人生中最感慌乱的一段时间。我徘徊在废弃掉的工地里面,时值秋日,空气渐寒,我的心情很沉重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,就连身躯也因为越发得沉重而迟麻木。

这个时候,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在我的后面。

“小孩儿,你迷路了?”很平淡的置疑之声。他怎么会知道我迷了路,当初的我没有细想,如今看来不是显而易见的吗。

我回过头去,头顶高处是沉闷的天,再低一点的地方则是一个高大的身影。身影的主人带着一顶鸭舌帽,年纪与现在的我大致相同,但是我的笑容始终没有像他嘴角蠄着的一抹成熟。

我在极近的距离中走向他,有种企图靠在这陌生人身上的冲动。

一个柔和稚气的女声接着传过来。

“哥哥,我们带他一起走吧。”

“走去哪里?”带着鸭舌帽的男人质问。

我看到一个模糊的女孩子身影,她思考着晃了晃脑袋,接着说道:“回家啊,我们回家去。”

“带这孩子回去,合适吗?”

“好吗,我们一起回去啊。哥哥也是,和漱微一起。嗯,我叫漱微,他是我的哥哥,你叫做什么名字啊?”

即使是头昏眼花,倚仗着我仅剩的一点精神,也能察觉到女孩子是与自己说话。

于是我调整了一下,缓缓地念道:“秋扬,我叫…傅秋扬。”

“秋扬。”

“名字很不错诶,一点也不比漱微差。记住,是漱微久了你一命哦,所以你要肩负你保护她的责任,明白吗?你也是个男人。”

我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。如果没有记错,这应该是我与漱微第一次的会面吧。但是,在那之后,我的意识便变得很模糊了。然后忘却了许多与之相关的事情。

那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,是漱微的哥哥没错。可是,我的意识里根本没有着与之相关哪怕多上一点的记忆,甚至连映像都是模糊的。

他究竟是谁呢?

这几天,我沉浸在漱微回归的喜悦里。对于过往的许多,都产生了相当的怀念。

但是,有很多遗失在记忆角落的东西。漱微的心意我也完全不理解,不明白。

“漱微。”我不等她回应,喃喃地问道:“当初,因为第一次得相遇而使我结识了你的大哥哥呢?他去哪儿了?为什么再那之后就没出现过。”

“哥哥,你是说?”漱微做思索状。

我抓住机会,紧接着道:“就是他…是带我去你家的那个人,就是因为那次以后,我和你成为了很好很好的朋友。

“他………”

“嗯,想想看,他…”

漱微沉吟了许久,最后挺起头来,眼神明确地道:“我不知道哦,哥哥,我已经忘掉了以前发生的事情了。”

“以前发生的事情,是指。”

“嗯,以前的事情,全部、都,我只知道哥哥是我的哥哥,和你在一起,我感到很幸福。”

幸福,什么啊,这种虚伪的感觉。根本不存在,不现实啊。真正现实与重要的不仅仅是徘徊在过去记忆里的印象,还有我的过去,我与漱微的充满各种美好向往的过去。

“哥哥,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,现在,陪伴着我好不好,一直,一直都不分开。”漱微依偎在我的肩膀上说着这样的话。

不知不觉,我的手掌已经把住她的柔肩,使力抱紧了她。

“其实,我不是漱微的哥哥,漱微也不是我的妹妹,而是……”

是什么呢,在乎的人,想念的人,渴望守护的人,或者只是单纯的寄托。

我想要依靠漱微,也渴望得到她的仰赖。这现实吗?我可以胜任吗?我会不会因此后悔?

我想创造出不余痛苦,只有美满回忆的过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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